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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.“那冲破大地屹立的身姿”

25.“那冲破大地屹立的身姿”

过不了多久,艾莉丝就出现在门口。“好啦。所有的魔法少女——不管初级还是次级——都到楼顶一趟哦。”她的语气好像在商量一样;但在其他三人听来,这完全是不可违抗的命令。

江柘挣扎着下了床。现在,她好像还没完全恢复过来;暂时得靠着珞瑜和芬叶搀扶着她。不过,踏出门没几步,她便说着“没关系的”,摆脱了珞瑜的手臂——当然,她是摆脱不了芬叶的。

不过,艾莉丝在引路之余可没有闲下来。“我在这边还看到了一些有趣的研究成果。”她说道,“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。要听听吗?”

“可以呀。”珞瑜答道。

“啊,比如说,他们发现,白瓷托盘是用一张正方形的桌子托着的。”

“听起来好蠢……”珞瑜差一点笑出来。

艾莉丝头也不回,接着说道:“然后,这张桌子还被放在一个空心的正方体方块里。”

“如果是真的,那也太单调了吧……”江柘只感到这种结构十分令人难以置信。这样的说法,她还是第一次听到。白瓷托盘和大吊灯之外,理应别无他物,只是无尽的虚空而已。当然,“异研所”这样的机构,说出来的话一定会比学校来得有理。她是这么想的。

芬叶小心翼翼地提问:“那,那……墨索外尼是从方块外面来的吗?”她紧紧抓住江柘的手,好像自己会因为提问的举动而被艾莉丝吃掉一样。

“也许吧。”艾莉丝耸了耸肩。随后,她停下脚步,回过头来,对芬叶露出诡秘的一笑。

这一笑之后,好像再也没有什么话题了。艾莉丝便只顾着引路;也不再回头看看江柘她们。而这样的徒步旅行,无疑是乏味无聊的;江柘又腿脚沉重起来,逐渐落到了珞瑜后面。

“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?”芬叶眼见她脸色不对,便向艾莉丝请求道。

艾莉丝立即停了下来,说道:“当然可以啦。”江柘见状,反而慌张起来。她着急地说:“不,不用了”,一边强撑着加快脚步。

鲍里斯的吼叫又逐渐清晰可闻起来。“快到了,女士们。”艾莉丝说道。此时,江柘几乎已经只能扶着墙才能维持站姿了;珞瑜和芬叶又要搀扶着她前进。

所幸,艾莉丝说得不错。拐过几个弯,再上了几十级台阶,视野便变得开阔起来。原来,她们到了一处大厅里。大厅的四周装着宽大的窗户,足够她们看到堡垒之外的景象。最引人注目的是,一根巧克力棒的尾端嵌进了墙壁。此时,大厅里站满了穿着各式衣服的魔法少女,几个白大褂站在边上。鲍里斯的音量此时也达到了峰值——却又戛然而止。

“好了,鲍里斯。大吼大叫没有用。”邓博士的声音传来。“人应该都到齐了。请法蒂玛博士给大家讲讲情况吧。”他说道。

随后,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随着她脚下的圆柱形平台缓缓升起,让大家都可以看见她。紧接着,江柘一行人便听见了另一种声音,一种尖利的声音:“现在,我们有一个千载难逢的、消灭墨索外尼的良机!”这声音铿锵有力,很难相信那是一个老妇人发出来的。

老妇人,也就是法蒂玛博士,继续说道:“正如各位能看到的,墨索外尼,如今恰好在我们‘宇宙大将军’炮的炮击范围之内!按照研究所的估计,它一天之内都不会离开。”她在说话的时候,目光炯炯、神色凛然,就算年轻人也比不过她。“只要炮弹命中墨索外尼的头部,这个危害托盘已久的丑陋怪物就会彻底死去!”

随即她话锋一转,说道:“不过,我们的大炮需要充能。平时大家也有来贡献,但仍是杯水车薪,远远不够的。今天我们召集各位魔法少女到这里,正是希望大家把自己的魔杖贡献出来。只有充分利用魔杖的能源,炮弹才有能够一击消灭墨索外尼的能力。”

随后是安静,可怕的安静。没有任何的异见,让珞瑜几乎想要张嘴说些什么了;但她最终是克制住了这份冲动。大厅里又升起十几个圆柱形平台,不过比法蒂玛博士的那个要小得多;平台的中央,有个能够容纳好几支魔杖的孔洞。“请大家把魔杖都送进孔洞里。你们的每一支魔杖都是为打倒墨索外尼作贡献。”法蒂玛博士近乎狂热地说道。

“初级魔法少女可以召唤魔杖了。也请把那些召唤物送进去吧。”是林博士的声音。珞瑜当即试了一下;果然,一大捆魔杖出现在了她的手上:而之前她完全失去了这项能力。

于是,大家默不作声地行动起来。江柘趁机举目四望,可没能找到那个熟悉的面孔。

珞瑜犹豫片刻,张开了嘴,却又说不出一句话。她最终默默地把魔杖送进了其中一个平台的孔洞中,就像林博士指示的那样。那些魔杖伴着紫色的光芒消失。而这时候,稍微恢复力气的江柘已经牵着芬叶,穿梭在人群中寻找海娜了。

“海娜小姐,您还有一柄魔杖没召唤出来呢。”林博士的声音提醒了江柘。她朝林博士声音的方向走去,果然看见了海娜。

“但是,我不得不怀疑一下。它储存的法术毕竟能把托盘轰出一个洞来……”此时的海娜面露难色,说道,“用在这个地方,会不会有些……?”

林博士不容置疑地说道:“就算您的魔杖能够召唤出成千上万辆能够在空中疾驰的主战坦克,也伤不了墨索外尼一根汗毛的。”连法蒂玛博士也过来了:“我们的巨炮是由三百位专家一致认可的,海娜小姐。”

这样,海娜也屈服了。她召唤出那柄艾莉丝给的魔杖,然后将它用力塞入孔洞中。随后,她回过头去,刚好看见了江柘。

这时,大厅响起了“嗡嗡”的蜂鸣声。“大家看呐!我们的巨炮要完成充能了!”法蒂玛博士指着那根巧克力棒,激动地说。江柘便也跟着看去:只见那巧克力棒泛起点点紫光,只是在大吊灯的光下仍然有些黯然失色。

忽然,它爆发出耀眼的强光。“哦,这是多代人的心血,这是我们的希望……”鲍里斯眯着眼睛,念念有词。他说这话的时候,突然温柔了起来。

之后,巧克力棒从堡垒上脱离,呼啸而出;令人惊叹的是,它的轨迹竟然没有下降的趋势。透过它在堡垒上留下的孔洞,江柘可以看见那个噩梦般的巨大黑影。

那个黑影——墨索外尼,显然不久就遭到了巧克力棒的重重一击。不知是咆哮还是惨嚎的声响撞进江柘的耳朵,几乎把她震聋过去。这之后,墨索外尼便不动弹,也不发出什么声音了。

“成功了!”大家兴奋地欢呼。

就这样打倒了墨索外尼吗?江柘忽然感觉成功太突然了一点。明明什么也没有参与,什么贡献也没有做,莫名其妙地就实现了目标吗?这样的话,自己的一切行动不就失去意义了吗?不过,没有了墨索外尼,切片蛋糕上的居民们也不用再担心哪天突然被吃掉了。也不再会有背井离乡的难民,大家又可以和谐相处了……

忽然,那个黑影动了起来。而且,它显然离这里越来越近了。

恐慌,尖叫,众人顷刻间乱成一团;连一个呼吁大家“保持冷静”的声音都没有了。江柘听到海娜苦笑着说:“小柘,你还打算打倒墨索外尼吗?”

“我……”江柘本想说“当然”。可是,现在,还能怎么办呢?芬叶钻进她的怀里,嗫嚅着说“姐姐,我害怕”——可她难道不害怕吗……?她现在真想和鲍里斯一样,一边失去理智地狂叫着“末日要来啦!末日要来啦!”一边抓着头发四处乱跑,可是有用吗?

突然,周围几乎变得全黑。是大吊灯关上了吗?

直到墨索外尼从堡垒的上方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,结论才变得明显了。

“嘿嘿!好玩……”江柘确定它是说出了这样的话。

注:本章标题系动画《传说巨神IDION》主题曲的一句歌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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